名家middot名作文学苗艺文学

北京什么医院白癜风最好 https://yyk.39.net/bj/zhuanke/89ac7.html
苗艺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河北省作家协会理事、秦皇岛市开发区作家协会主席。在《十月》《中国作家》《青年文学》《河北文学》《长城》《山花》《时代文学》等发表中短篇小说、散文作品。其中小说被《小说选刊》《读者》选载,并入选全国小说年度选本。中短篇小说集《赤足踏过冰冷的溪流》入选“河北作家丛书”。作品《手风琴》刊发于《时代文学》年第2期。???手风琴

苗艺

凌晨四点,宁晗悄悄地走了。他像个神秘的地下工作者,轻轻地关上了屋门,按了电梯的按钮后,警惕地把楼道扫了一遍,确定没人看到自己,这才转身上了电梯。推开单元门,料峭的寒风扑面而来,他不禁打了个寒战。虽还是北方的仲秋时节,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,把人提前带到了隆冬。他摸黑走在小区的路上,物业公司为了节省公共区域的电费,每天晚上十一点拉闸,路灯全都熄灭,整个小区漆黑寂静如同冥冥阴界。寒流一扫数日的雾霾,灰蒙蒙的天空顿时晴朗透明,高高悬挂的启明星更多了几分明亮。宁晗觉得这个时间走最好,在睡梦的笼罩中,让他的行动愈加隐秘遁迹。对于这次离开,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,有这么句话:他人即地狱。他很少从别人那里寻求答案,只凭自己内心的声音作出选择。为了这次离开,一个月前他就开始准备了。那天,他冥冥中给远在南方都市的同学张昊卓打去电话。电话刚一拨通,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南腔北调的声音,哪个?有什么事情吗?明显的舌前音,可又不是南方人说的普通话,而是北方人被南方人同化的口音。他差点笑喷了,可还是忍住了,别装了,你也不看看手机号,我是宁晗。哎呀!是哥们啊,咋地,挺好的吧,有啥事?说。声音立刻变成了浓浓的东北话。上大学的时候,张昊卓舌前音舌后音不分,满口的大碴子味,“学习”不说学习,叫“淆(xiao)习”,“日子”不说日子,叫“懿旨(yizhi)”。同学们常拿他的口音取笑,可他从来不恼。电话里,俩人说到近况,张昊卓轻描淡写地说与别人合开了个公司,当上了小老板,在极力克制的话语中流露出事业初成的得意,宁晗则满腹抱怨地发了一通牢骚。电话那头张昊卓犹豫了一下说,这样吧,反正也辞职了,没啥事,你到我这住几天,散散心。他随口说道,要么不去,要去就不是几天。行!你来吧,住多久都行,我全权负责。张昊卓说得诚恳,还是上学时的那股仗义劲。那一刻,一个念头在宁晗的脑子里一闪,像一滴饱含水分的墨汁滴在宣纸上,迅速地向四周浸润,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黑点。一直在宁晗心里酝酿,却始终模糊的计划,在那一刻终于清晰明了。清晨,他上了开往南方那个都市的高铁,随着车速的不断加快,熟悉的城市被甩得越来越远,渐渐朦胧了,成了山水画中虚虚蒙蒙的远景。列车穿行在晨曦间,前方的一切本该浓墨重彩清晰可辨,此刻却混沌得似有还无。一种欲罢不能,欲说还休的复杂情感啄得他两眼酸酸的。按说今天上午是他去机场接父母的日子。一个星期前,父母利用年休假参加了江南七日游。旅程即将结束,父亲拿到返程机票后,立刻打来电话,可他没有接。父亲只得发来一条不短的   

三个月后,在骡子的帮助下,经过反复的观察,直到确认父母再也不会来,宁晗才辞掉辅导班的工作,重新回到高校区的地下通道拉琴。已经散去的听众,在优美琴声的召唤下再次聚拢过来。然而没多久,宁晗发现来听拉琴的人少了,打赏钱明显下降。一个大学生问他是不是就这几首曲子,他立刻恍然大悟。听觉和味觉一样,大龙虾天天吃也腻。再好听的曲子,总听也够,他必须要不断的推陈出新。他也曾改编过当下的流行歌曲,可那些曲子,很难展现手风琴综合性乐器的演奏特色,总拉这种曲子会把手拉坏,就像总跟臭棋篓子下棋,棋会越下越臭。其实他还有一首非常好的手风琴独奏曲没有拉,那曲子的整个乐谱都在他的脑子里,不用复习就能即点即拉。但他一直抵触地回避着,生怕一旦触碰又揭开内心的伤痛。那年,艾妮让他把曾深恶痛绝手风琴重新捡拾了起来,在去北京总部参加文艺汇演总决赛前夕,把他借调到公司工会,安排了一间屋子供他专心练琴。《保卫黄河》的曲谱摆在面前,在一次次的演练中,那已生疏的旋律,如壶口瀑布的黄河之水由远及近,五线谱上的音符,像挣扎在干枯河床上的蝌蚪,随着一股汩汩作响的溪流,先是蠕动了有些僵直的身躯,随即奋力摆动尾巴,顺着溪水游进了大河,进入了他的脑海,坠落到他的指尖上。訇然一声,手风琴响起来,《保卫黄河》的旋律在总决赛的演出大厅里激荡。紧张中,他忘了灼热的舞台灯光,忘了台下的评委和观众,整个身心都投入到演奏。总决赛他获得了一等奖,也因而获得了与安妮没齿难忘的初恋。可随着俩人深入的接触,龃龉多了起来。他最不喜欢安妮挂在嘴边上的那句“你应该学会跟生活妥协。”他俩争吵、冷战、和好,再争吵、再冷战,直至他把她连同她的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fangchenglong.com/glwkb/154796.html


当前时间: